石佳音：如果臺灣是琉球？

一、前言

綠營名嘴鄭弘儀說：70年前，他父親是日本人，而當時中國軍隊在打包括臺灣在內的日本，也就是說與他父親為敵。所以他反對紀念抗戰勝利。

回顧二戰末期，美軍採用「跳島戰術」，跳過臺灣，攻打琉球。如果美軍攻打臺灣而非琉球，那麼，「沖繩戰役」將成為「臺灣戰役」，發生在琉球的慘劇就會發生在臺灣。

二、琉球人民的戰爭悲劇

沖繩戰役是二戰太平洋戰爭中傷亡人數最多的戰役，平均每個沖繩居民遭受50枚砲彈轟擊，至少12萬琉球人死於此役，超過當時人口四分之一。日本陸軍部1945.04.20「國土决戰教令」要求爲了消滅敵人，不惜殺害無辜的居民。在沖繩戰役中，為了避免琉球人投降或洩密，日本軍隊不但逼迫走投無路的平民自殺，有時還直接屠殺那些平民。從1945年3月26日美軍登陸沖繩直到6月21日，已知共有30個地點發生過被迫集體自殺，死者從個位數直到數百人不等。但現在日本軍國主義者極力在教科書中將當年被迫集體自殺的琉球人描寫成自願自殺，甚至未經其家屬或後人同意，與其他死於戰爭的琉球平民強迫供奉在靖國神社（總數超過55,000人），藉此掩蓋日本對琉球人民犯下的罪行。

這些死於沖繩戰役的琉球人民中，超過10%是14歲以下的兒童，其中將近90%的兒童之死是因日軍將其由避難的洞穴趕出來而造成的，還有300名兒童是在被迫集體自殺中被自己的家人殺害的。這些死難的兒童中，超過50%（共5296名）是5歲以下的幼兒。此外，日軍在琉球共建了超過130個慰安所，有些慰安婦是受騙而來。除了戰爭、屠殺、被迫自殺，許多響應皇民化的琉球人更有深深被背叛的創傷。日軍還在「沖繩縣」留下2200噸未爆彈，需要70年以上才能清除完畢。至今，琉球人民仍很難走出沖繩戰役的陰影。

三、琉球人如何看待沖繩戰役

1945年2月，近衞文麿上奏：戰爭失敗已無可避免，必須尋求儘早結束戰爭。但裕仁天皇反對，提出必須再打一次勝仗然後談判。可見沖繩戰役自始就是一場毫無勝算的、只是用來延遲盟軍登陸日本本土並爭取投降談判條件的戰爭。琉球人民的死難，完全是無意義的犧牲（犬死にいぬじに，白死、無謂的死）。

琉球藝術家金城實之父金城盛松於1944年為日本戰死，他說：「如果不把我父親的死當作『像狗一樣的死去』（犬死に），我將無法看透沖繩戰役的內涵。」

四、結語

相比於金城實的父親，鄭弘儀的父親僅因美軍跳過臺灣、攻打琉球，於是並未「像狗一樣的死去」。如果鄭良知未泯，是否應該期許自己和父親都能夠「像人一樣的活著」？若如此，那我們就應該與勇敢的琉球人金城實站在一起，向殖民琉球和臺灣的日本軍國主義者大聲怒吼、大聲抗議。

（中華琉球研究學會理事長，中國文化大學政治學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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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言論，不代表主辦單位中華琉球研究學會立場。


本文發表於2015年8月6日中華琉球研究學會主辦之「琉球：東亞和平的鎖鑰──琉球學者與臺灣學者的對話」學術研討會